2008年4月29日 星期二

DOREMI 又有李希特最新碟

呼! 不久之前才報導過加拿大的DOREMI唱片公司推出李希特與羅斯卓波維契合演的兩場大提琴奏鳴曲音樂會實況,
今天又發現, 五月份又緊接著要發行另外一套兩張的專輯. 目前只有這張圖可以了解大概的曲目.
主體可能是1965年4月15日在卡奈基音樂廳的實況, 再加上幾首舒伯特.這是李希特系列的第十五輯.





Richter_Doremi_15.jpg





根據資料,1965年4月15日李希特在卡奈基音樂廳的演出曲目如下.蕭邦的四首詼諧曲顯然是重頭戲,曾經在DOREMI該系列的第二輯(DHR-7742)出現.至於其他的曲目是否曾經發行過,尚待進一步了解.



Schubert: Sonata D 575;


Brahms: Ballades, opus 10, nos. 1, 2;


Brahms: Klavierstücke opus 118, nos. 1, 3, 6;


Chopin: Four Scherzos;


(encore) Rachmaninoff: Prelude


(encore) Ravel: Miroirs, no. 2, Oiseaux tristes





資料來源:http://www.trovar.com/str/dates/a1965.html



[04/29/2008]

2008年4月17日 星期四

偉哉華格納,鐵腿也值得(下)

『崔斯坦與依索德』(Tristan und
Isolde)的故事其實是很簡單的。主要的角色有兩位,崔斯坦是傳奇故事中典型的英雄角色,效忠英明的國王,在戰場上克敵制勝,將依索德當作戰利品要帶
回去給國王當老婆。依索德是傳奇故事中的典型角色,美貌與品德兼備,又有智慧。兩個人又個有一個小跟班,崔斯坦有位忠心的部屬,而依索德有位盡職的女僕。
依索德的愛人在抵禦崔斯坦侵略的防衛戰中敗北,戰死沙場。兩位典型的英雄與美女的關係,卻是由很不尋常的因緣際會所糾纏著。在戰役中,崔斯坦身受重傷,被
敵人帶到依索德那裡,雖然崔斯坦因為膽怯而刻意隱瞞姓名,自稱坦崔斯(Tantris),但是依索德卻非常確定他就是殺死愛人的大敵,決心要殺害他。但
是,就當她舉起利刃要朝重傷的崔斯坦胸口刺下時,坦斯崔張開眼睛看著她,竟然讓她下不了手,手上的利刃不自主的鬆落。而且還用家傳的神效藥將他治好傷勢。
為了報答,坦斯崔宣示要永遠聽候她的使喚。可是崔斯坦最後還是把她擄走,要帶回去獻給國王。第一幕的故事就在英雄返鄉的船上開始的。




依索德似乎對崔斯坦忘恩負義感到憤怒,認為崔斯坦放縱手下挖苦她,是非常的不尊重,更相信自己抓到崔斯坦的把柄,認為崔斯坦沒種,不敢公開招認他的小命是
依索德手下留情賞給他的,所以一直刻意跟她保持距離。於是依索德決定使用祖傳的強效毒藥,要殺死崔斯坦。但是她的僕人不贊成這個技倆,極力反對這種激烈的
手段,不過,隨著大船逐漸接近目的地,她也屈服了。於是將崔斯坦騙到船艙中,編了謊言要崔斯坦喝下所謂『和解之酒』。那是什麼樣的東西,崔斯坦似乎也心知
肚明,他知道她的復仇心,也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屬於她,於是坦蕩蕩地面對他的命運(fate),拿起那杯毒酒要喝到肚子裡,接受他的命運。豈知毒酒喝到一
半,依索德竟然也搶過來一乾而竟。難道兩人在第一幕就將雙雙暴斃嘛?那後面兩幕要演些什麼?只見原本灰色系的舞臺燈光突然慢慢轉變成深紅色,或許代表著死
亡的血紅色,不過,觀眾們很快就知道,那是代表著濃烈愛情的紅。只見兩人的抓狂似地摟來摟去,連國王駕臨都難分難捨。原來他們喝下去的不是毒藥,而是春
藥。一場悲劇就此鑄成。




第二幕只是悲劇的初階段。雖然崔斯坦還是將依索德獻給國王當老婆,春藥的力量還是將兩個人緊緊拉扯在一起。有天,國王戴著眾臣夜晚出遊打獵,只留下依索德
在家。她又點起信號,召喚崔斯坦前來。兩人就這樣唱著一段又一段的談情說愛華格納顯然野心很大,要在這個段落塞進去愛情世界各種或發生的七情六慾,渴望天
長地久,又擔心無法海枯石爛。渴望夜晚的美,詛咒白晝所代表的光明與假象。有激情,有坦白。有憤怒,有包容。不過,透過字幕機一句一句欣賞歌詞,我發現這
段的歌詞其實挺搞笑的,一點都不比瓊瑤的台詞遜色。有句說,沒有依索德的愛,崔斯坦就不存在。但是,因為崔斯坦與依索德是分不開的,只要有崔斯坦對依索德
的愛不死,崔斯坦就不會死。真不愧是是德國人,喜歡搞思想。突然之間,一個象徵國王權威的巨塔緩緩地從地面升起,代表著在旁邊窺視已久的國王終於按耐不住
獻身,兩人的不倫之戀就此曝光。原來所謂的夜間狩獵,根本就是安排好的陷阱。傷心欲絕的國王緩緩動人地訴說崔斯坦的身世,他和過世的妻子無後,將崔斯坦視
如己出,所以不願意續弦延續香火。只不過因為崔斯坦堅持要把這個優質的異國美女獻給他當妃子,他才勉為其難同意。讓國王心痛的不是妻子的背叛,而是崔斯坦
的背叛。嚇,這下子,原本看似忠堅的不倫之戀突然之間有了大轉折,這樣的愛情豈是我們所能夠認同的?崔斯坦究竟是花心蘿蔔還是玩弄國王的惡棍?崔斯坦不願
意辯解,在一陣混戰中,再度坦蕩地接受他的命運,挨了另外一位將軍的一刀。倒地不起。




當然,崔斯坦的厄運還沒結束。第三幕的場景設定在他的故鄉,遙遠的一個小島上。自從他接受將軍那一刀之後,就長時間昏迷不醒,不知道經過的多久的時間。對
他死忠的部屬將他帶回他的故鄉,希望他能夠在熟悉的環境中甦醒,後來更請人到王宮向依索德報告他的訊息,希望她能夠過來。就在依索德的船即將抵達的前夕,
崔斯坦醒來了。回首過去的種種,他似乎情緒上經歷著極大的落差。他說他自出生就背負著死亡的厄運。他一生下來,父親就聽見可怕的聲音,然後就過世了。那是
不祥的預兆。而他現在也聽到那種聲音了。他回想當時是心甘情願要喝下依索德的毒酒,一死百了,豈知竟然要遭受到更大更嚴重的挫折,愛一個不能愛的人,不該
愛的人,甚至是敵人。他就像是生不如死。他迫不及待希望依索德可以趕快來到他身邊,已經出現近似幻覺的的狀態了。等到他終於盼到她的出現,而且也國王也終
於了解到崔斯坦為什麼後來會背叛他的苦衷之後,決定原諒他,正當一切終將雨過天青,有個圓滿結局的時候,他驟然倒地身亡。命運再一次作弄他。抵達他身邊的
依索德見狀,傷痛欲絕,也唱出全劇最著名的『愛之死』。




如前所述,這個系列的『崔斯坦』自從開演以來,兩位台柱就紛紛掛病號,未曾同台共演過。幸運的是,Ben
Heppner終於體力恢復,得以披掛上陣親自演出『崔斯坦』這個角色。他唱的真是美極了。聲音雄渾高亢,充滿英雄氣魄,即使當第三幕崔斯坦經歷從天堂到
地獄一般的劇烈情感變化過程中,Heppner的歌聲也相當恰如其份地傳達出多種情緒:有感慨(緬懷自己生來註定的悲慘命運),有怨歎(自己為什麼求生不
得,求死不能),有激昂的愛(受到春藥的影響之後,對於依索德的愛),有幻覺(他一直以為他看到了依索德所搭乘的船),有悲傷(他以為那艘船在驚濤駭浪中
撞到巨石沈沒),有狂喜(他看到原來那艘船並沒有沈沒),有希望(希望可以跟依索德共度幸福時光)。情緒範圍如此廣泛的角色,對於一般的歌手來說,是個艱
難的考驗,但是對Heppner來說,卻是一個發揮演唱功夫與天份的絕佳曲目。光是聽他現場的演唱,就絕對值得票價,更值得鐵腿一整晚了。




當晚演唱依索德的女高音並非原本預定的D. Voigt,而是另外一位。雖然是替補上陣,她的唱功當然還是有一定的水準。最後一首『愛之死』或許可以在多一些表情更突出的詮釋風格,即使經過五個小時的演唱,宏亮而堅定的音色絲毫沒有任何中氣不足的問題,讓人驚豔。




指揮家李汶(James
Levine)的指揮功力不在話下。個子不高的李汶,頂著雨傘狀的爆炸頭髮型,站在指揮台上,相當醒目。他與大都會歌劇院團已經合作相當長的時間,可以隨
心所欲讓樂團發出想要的力道與音色,令人激賞。他的指揮動作算是比較大的,就算他所站的位置是略低於觀眾席,但是不時可以看到他的雙手高舉,要樂團跟上表
情與拍子。李汶似乎深得紐約客的喜愛。每次他出場站上指揮台,或是最後走到舞臺上與歌手們一同謝幕致意,觀眾給她的掌聲都是最多的。




大都會歌劇院明年春天又將上演華格納的『指環』全曲,預定演出三個回合。這也將是某位製作人所製作的指環的最後一次公演。如果明年還有機會,還真想去看一看。看全本四齣歌劇,似乎是不切實際的高成本。如果只能夠看一場,看倌們會挑哪一場呢?不用說,我會想看『女武神』。




第一次現場欣賞華格納,真的很棒,powerful,真是鐵了腿也值得。不過下次如果還有機會,我們應該不會再鐵齒了,在開演之際就盯著觀眾席找空位,然後趁中場休息之際,溜到空位上去好好坐下來欣賞。




[04/17/2008]


2008年4月16日 星期三

偉哉華格納,鐵腿也值得(中)

決定這個星期要來紐約市的行程之後,華格納的這場『崔斯坦與依索德』就被規畫為最想看的表演。出發前三個禮拜,在網路上查
票價,哇,幾乎已經是全部售完了,只剩230元,還有80元的票價,但是80元的票不能看到舞臺全景,而且,雖然已經是接近最低價了,還是有點貴。出發前
兩三天,網路上的票都已經售完。所以我們決定改用其他方式買便宜的票。打聽結果,好像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在開演當天上午十點打電話到售票專線,買站票,
每張是20元,還有加上電話購票的手續費;第二種方式是開演前兩個小時親自到窗口去買rush
tickets,票價也是大約15元左右,有座位,而且可能位置比較好,但是數量有限。如果時間充裕,有不一定非看不可,當然排rush
tickets是最合算的方式。但是我們考慮到,難得進城,難得碰上華格納的歌劇製作,能夠親耳聽見,比較重要。因為這次熱門場子,rush
tickets可能座位有限,如果買不到,就沒有機會了。所以我們決定買站票。打電話進去,其實還挺方便的,給他們名字跟信用卡就可以了。開演之前去窗口
拿票即可。這個決定還算不錯,不過有一點失算了:我忘了『崔斯坦』要四張CD才裝得下!也就是,至少要站四個小時。就這樣,『鐵腿』成了不可避免的後果。




大都會歌劇院座落於林肯中心(Lincoln
Center),大約在Broadway跟西62與65街之間。林肯中心主要包括三座建築主體。廣場右手邊是費雪廳(Avery Fisher
Hall),紐約愛樂的表演場地。廣場左手邊是紐約市立歌劇院(The City Opera)。而位於兩者之間的就是大都會歌劇院(The Met
Opera)。以前在影片或是照片中,總是可以看到林肯中心的廣場上的噴泉,在金黃色燈光的投射之下,與背景的大都會歌劇院的玻璃落地窗相互輝映。不算氣
派,但是自有其特有的氣質。可惜的是,廣場上的噴泉正在施工,工程圍欄把佔據了整個廣場的一半,為了照相,還得刻意避開有礙觀瞻的圍欄。




歌劇預定七點鐘開場,我們大約六點左右抵達,只見入口處已經是人山人海。更特別的是,今天出席的觀眾當中,隨處可見盛裝打扮的紳士與貴婦,貂皮大衣爭奇鬥
豔。身著時髦的年輕辣妹反到少許多。比起前一天卡奈基的景象更是高檔一些。觀眾群的年紀也偏高。在演出當中,我們從站票的位置往前看,幾乎看到的都是背光
之下,白髮蒼蒼,綻放著銀色亮光的一顆一顆頭。那些座位肯定都是200美金以上,也難怪了,只有年紀稍長的人才負擔得起。




不知道什麼原因,進場時並沒有查看包包的安檢。也沒有人管我們掛在脖子上的照像機。不過裡頭自然是禁止攝影的,很可惜。收票之後,有一個非常寬敞的圓弧形
的樓梯,上二樓。到了二樓之後,又往上下兩個方向,往上到包廂,往下到主要的Orchestra座位樓層。我們站票的位置還不錯,在Orchestra那
一層,面對舞臺的右後方,前排。雖然是站票,但是還是有劃座位號碼的,總共有三排,每一排都有一個大約一百二十公分高,類似吧台的小平台,上面有號碼,需
要對號入『站』。站位之間的寬度並不大,大約70公分左右而已。如果是體型比較壯碩的大個,可能會變得很擠,並不舒服。小平台的作用除了讓觀眾可以把手趴
在上面,比較舒服之外,也是要放置個人字幕機。這種個人字幕機只是一排簡單的LED顯示版,讓觀眾可以聽得懂舞臺上的歌手在唱些什麼,如果不需要字幕,怕
干擾分心,可以選擇關掉,而且可以選擇英語,德語,還有義大利語(忘了是不是有法語)。多虧有這個字幕機,所以我們才能夠比較準確且充分地了解對話的內容
與故事的情節。來欣賞之前,我沒有時間先做功課,把『崔斯坦』的故事好好摸清楚,或是多聽一聽貝姆的版本。最熟悉的或許只有一開始的前奏曲與最後面的愛之
死,除此之外,整齣歌劇對我來說還是相當的陌生。




幸運的是,我們的站位在前排,至少可以不用擔心前面跑出一個高個子出來擋住視線。從站位看出去,可以看到舞臺的百分之九十吧,除了上方的視野被二樓包廂切
掉之外,並有太大的影響。整場看下來,大多數的舞臺場景並沒有用到太高的空間,所以影響不大。小小的遺憾是,出門的時候太趕了,忘了把望遠鏡帶在身上。只
能憑著肉眼盯著舞臺上,看不見歌手們的表情與長相。開場時,三排的站票座位站了滿滿的人,一點也不意外。




站著看表演,當然是很平常的,在台灣就常常看廟會的野台秀,或是在路邊看熱鬧,紐約的街頭表演也是幾乎無所不在。但是,花錢買票站著欣賞音樂,還是頭一
遭。當頂著招牌爆炸頭的可愛的指揮家李汶走上舞臺,樂音響起時,馬上就被吸引進去了。不過阿,兩隻腳還是得不時換腿支持身體的重量,有時右腳,有時左腳,
有時兩隻腳。身體的姿勢也是不斷變化,有時挺直腰桿,伸懶腰,有時趴在小平台,把頭撐在兩隻手上,像貢桌上的豬公,有時用單手頂著腦袋瓜。『崔斯坦』總共
有三幕,也就是說,中間會有兩次休息時間。休息時間一到,我們就跑出去地下室上廁所,廁所外頭有一張長沙發,二話不說就先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那些來排
隊上廁所的老先生老太太看到我們年輕人攤在沙發上不起來,可能覺得很怪吧,殊不知,他們是因為坐了太久,需要起來走動走動,我們可是因為站太久,需要坐下
來休息呢。




不過有一個現象是,到了第二幕,站位席上的觀眾人數似乎少了一半。當時以為那些人是不是沒『凍頭』不耐站,已經撤退了。但了第三幕開始之前,我們那一區好
像只剩下四個人堅守崗位。這可就怪了。觀察一下,原來很多人都溜到沒人坐的座位上去了。這可真是聰明。那些一定是經驗老到的紐約客,一開演之後就盯著座位
看,找那些空位子,等到休息的時候就溜過去。花站票坐座位,當然是非常划算了。可惜當我們發現可以幹這種事的時候,第三幕已經開演了,不太方便亂跑,影響
其他人。而且,也是一個念頭,想要看看自己一身老骨頭是不是還耐得住,整場站下來,也算是一項可以拿出來說嘴的難得體驗吧。




從七點鐘準時開場,到依索德唱完最後那首感人的『愛之死』,已經超過了半夜十二點了。五個小時下來,兩條腿已經相當疲憊。不過,當下那個時刻,身體上的疲憊卻不敵精神上的滿足。要直到第二天才逐漸感受到『鐵腿』的後果。




[04/16/2008]

2008年4月15日 星期二

李希特最新碟訊息



Richter_Rostropovich_DOREMI_DHR_7931-2.jpg





加拿大的DOREMI公司最近又發行新碟(DHR-7931/2),收入李希特與大提琴家羅斯卓波維契合作演出的多首大提琴奏鳴曲。一套兩張CD。詳細曲目如下(取自DOREMI網頁:http://doremi.com/richter.html):




貝多芬:大提琴奏鳴曲第三號與第四號 (Live performance, Moscow, March 1, 1950. (首度發行))


布拉姆斯:大提琴奏鳴曲第一號,兩個版本(Live performances, Moscow, March 1, 1950 (首度發行) & Aldeburgh, June 20, 1964)


葛利格:大提琴奏鳴曲(Live performance, Aldeburgh, June 20, 1964)


普羅高菲夫:大提琴奏鳴曲第一號(世界首演 Moscow, March 1, 1950)




基本上是1950年與1964年的兩場演奏會的實況錄音。其中,布拉姆斯(1964)與葛利格的演出曾經在Music &
Arts等廠牌發行過(CD-283),現在可能還找得到(見下圖)。但是最精采的或許應該是首度發行的兩首貝多芬奏鳴曲。這將是繼PHILIPS的錄音
室全集錄音以及DOREMI自己的1964年愛丁堡實況錄音(DHR-7731/2)之後,另外一個珍貴的版本。而普羅高菲夫的世界首演,曾經在EMI的
套裝CD發行過,但是該套CD並不好找。現在這個版本相信可以讓更多人欣賞這份重要的歷史性紀錄。至於錄音品質的差異,或是DOREMI是否有別的音源,
尚不得而知了。




Brahms_Grieg_Richter_Ros_MA_283.jpg





[04/15/2008]

2008年4月13日 星期日

偉哉華格納,鐵腿也值得 (上)

不管在哪裡,只要有華格納(Richard
Wagner)的歌劇上檔,都必然會吸引媒體的目光,更是愛樂人士之間爭相走告的熱門話題,一票難求的現象更是稀鬆平常。今年春天,紐約市大都會歌劇院
(The Met Opera)決定將十幾年前製作的『崔斯坦與依索德』(Tristan und
Isolde)重新搬上舞臺時,幾個場次的好門票(當然是價格便宜的)早就已經搶購一空。




這次演出之所以受到矚目的最大原因,自然就是號稱網羅了當代演唱華格納歌劇的兩大超級巨星,主唱Tristan的男高音Ben
Heppner以及主唱Isolde的『重量級』女高音Deborah
Voigt。兩位歌手之前就已經多次在紐約不同場合分別扮演各自的角色,但是兩人連袂登台搭檔演出,卻肯定是首度,肯定是叫好又叫座的大製作。加上指揮家
李汶(James Levine)的卓越指揮功力,使得這次的Tristan廣受各方期待。




不幸的是,華格納的這齣歌劇自從百年前首演之夜開始,被詛咒的各種流言始終不斷,因為演出的意外事件頻傳。世界首演時,飾演Tristan的男高音在演唱
會結束之後,當晚就不治死亡。多年前在紐約上演時,也發生從舞臺佈景上摔落的事件。這次大都會歌劇院的製作,自然也『難以倖免』,更糟糕的是,受到波及的
竟然是兩位主角。Heppner與Voigt輪流掛病號,總共演出九場,可是前七場,兩人始終都沒有同時登台過,都是由副手來登場。更慘的是,接替
Voigt的副手因為承受不了演唱Isolde的負擔,也掛了病號,只能再找副手的副手來接替演出。歌手在舞臺上走位時,也發生過跌倒的事情。直到最後第
二場(3/25),Heppner終於把病養好,首度登場演唱Tristan的角色。而最後一場(3/28),Voigt竟然也適時歸隊。兩位巨星終於同
台演出,替這次的製作畫下一個不圓滿但是讓人滿意的句點。紐約時報說,兩人同台的精湛演出讓愛樂者漫長的等待值回票價。




我們在紐約聽到的第二場音樂會,就是三月二十五日Heppner重返舞臺的那一場。那真是一次在聽覺上,視覺上,精神上,與體能上的『重量級』享受。




[待續]




[04/13/2008]


2008年4月12日 星期六

波蘭籍鋼琴家Jerzy Stryjniak

在紐約市待了4個晚上,跑了4場音樂會。第一天登場的是波蘭籍鋼琴家Jerzy
Stryjniak的獨奏會。對於這位鋼琴家,我可真的是完全不了解。會選擇聽這場音樂會,完全是衝著卡奈基音樂廳的名號而來的,還有便宜的票價,不過
呢,很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這場音樂會真是非常非常的精采。尤其是和不久之前的李雲迪相較之下,對比更為明顯。




剛剛從網路上查到有關Stryjniak的相關介紹如下。他的名字念起來像是『史崔尼亞克』。他目前擔任紐約音樂藝術學校的校長,生于波蘭的首都華沙。畢
業於克拉科夫音樂學院,師從Stefansk以及Bukojemska
。Stryjniak曾獲得過波蘭文化部獎﹐他在1990年紐約國際鋼琴競賽中獲一等獎﹐曾擔任1994年康州國際鋼琴競賽評委主席。Stryjniak
在德國,義大利, 荷蘭, 比利時, 法國, 匈牙利, 日本,
加拿大等國舉行過獨奏會。在1990年紐約國際鋼琴競賽後他在卡內基廳舉行首演。紐約時報當年評為﹕『震撼人心,令人驚訝,氣勢磅礡。』




當天入場的成員就有些許的不一樣。有不少穿著貂皮大衣的貴婦人,或是穿著時髦連身性感套裝的年輕小姐,或是西裝畢挺的老先生出席,反倒是像我們這種一附觀
光客的人很少見。當時以為原來紐約市的音樂會穿著是不能和我們上州的鄉下地方相比的,我們到像是鄉下土包子。在我們座位前方坐著一位盛裝打扮但是白髮蒼蒼
的老頭,樣子有點像晚年的鋼琴家魯賓斯坦照片中的模樣,慈祥的老人。他的右手邊坐著一個年紀大約十來歲的小鬼,一頭金髮,但是全身也是西裝禮服的正式打
扮,非常好動,坐不太住的樣子。老人的左邊是兩位貴婦人。他們彼此講的語言並非英語。沒多久,另外一對貴婦人看到這位老人,來和他聊天,說他是不是『某
某』先生。喝,原來前面這個老頭是個名人呢!很自然聽到他們一些對話,原來他們是波蘭人,晚上音樂會結束之後,在波蘭領事館還要續攤,會有一場酒會的樣
子。這就怪了,什麼大日子。難道每位波蘭鋼琴家登臺,領事館都這麼慎重嘛?




節目開場,首先走上舞臺的並不是今晚要登台鋼琴家,而是主持人,他本身也是紐約知名的鋼琴家。他對大家表示,今天是Stryjniak慶祝五十歲生日的音
樂會。這個主持人在紐約有主持電臺,所以妙語如珠,講話非常生動。他介紹他所認識的Stryjniak,是一位充滿著熱情,非常passionate的
人,對於波蘭的一草一木,都可以如數家珍一般講個不停。他最愛的音樂是蕭邦,還有李斯特。主持人也提到在場有他年僅十二歲的寶貝兒子,本身也是非常具有天
賦的鋼琴天才。想不到這個時候前面這個小鬼竟然調皮地舉起手來了,原來他是鋼琴家的兒子阿。那旁邊這老頭真不知是何方神聖呢。肯定不是他老爹,因為主持人
緊接著說,Stryjniak的父親前陣子剛剛過世,今天的音樂會也算是對他父親的追念。主持人也簡短但是精闢地介紹上半場的演出曲目。都是蕭邦的作品。
下半場開場之前,主持人也同樣介紹下半場的曲目。他認為,李斯特與蕭邦都是潛心探索鋼琴表現風格與可能性的先驅。至於兩人作品之間的最大差異,大略而言,
就是蕭邦強調的是對於內心情感的表現,至於李斯特則著重於對於外在景物的描繪表現。




主持人接著就把舞臺交還給鋼琴家Stryjniak。他出場時算是小快步走,走到鋼琴邊,對著現場觀眾鞠躬九十度,停頓一兩秒之後,起身,解開西裝外套的
扣子,坐下來,等到現場安靜下來之後,他也準備好要開始了。這個入場鞠躬的動作,還有坐下之前解開扣子,但是站起來答禮之前,扣上扣子的動作,他可是整場
都貫徹執行。很有趣。第一首是蕭邦的詼諧曲第一號。石破天驚的兩個和絃之後,快速上升音型的第一主題就充滿著敏捷的活力,等到速度突然緩和下來的過門時,
鋼琴突然奏出不同層次的和聲感覺與色彩。當下我就感覺得,這個傢伙有一套,今天晚上可大有耳福了。Stryjniak沒有讓我失望,中段的甜美民謠旋律,
處理的很好,與前面的激動情緒產生明顯的對比。而整首詼諧曲的張力都控制的很好。不會有那種不知道神遊到哪裡的感覺。不過第一首只是暖場,真正精采的還在
後頭。他的一分鐘圓舞曲並沒有為了搶到一分鐘裡面而狂飆速度,但是左手的圓舞曲三拍子節奏總是很靈巧地踩著舞步,讓右手的旋律自由自在地發揮,彈性速度讓
人非常激賞。




Stryjniak也演奏了蕭邦的『恬靜的行版與光輝的大波蘭舞曲』。同樣一首曲子兩個禮拜前才聽到李雲迪的現場,正好是一個很好的比較機會。相較之下,
我個人認為Stryjniak的表現要比李雲迪出色甚多。Stryjniak的波蘭舞曲的主題打的比較穩重,清楚,不求輕巧或是刻意求快,因此當主題一再
重覆出現,變形時,Stryjniak能夠在表現出蕭邦特有那種華麗裝飾音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把主題的原貌照顧的好好的,在重覆中有變化,而不是讓裝飾音
搶走了主題的反覆,最後讓聽者感覺沒完沒了的重覆。這個部份是我當晚最欣賞Stryjniak的一點。其次,對於音色與音量的控制,Stryjniak也
都沒有過於激動的情況出現,加上優異的彈性速度,使得整首波蘭舞曲的大小聲音量變化不再只是大聲跟小聲的表情差異而已,我可以聽到鋼琴自然地回應鋼琴家指
尖的觸鍵,像在呼吸,在說話,在說故事,在舞蹈,在嘻鬧。而隨個故事與舞步的演進,自然而然地那些強弱表情紛紛到位。最後面蕭邦為了炫技的高潮也顯得自
然,有逐漸堆砌的效果,而不是強,強,強,把人的耳朵給操到疲乏了。當晚的蕭邦,真是非常高水準的演出。如果真有所謂原汁原味,道地的波蘭式蕭邦,那大概
就是當天晚上Stryjniak所彈奏出的那種感覺了。




下半場幾乎全部是李斯特的曲子。主持人開場之前開玩笑說,鋼琴家今晚很有勇氣挑戰李斯特的超技練習曲,還有著名的『鐘』,如果他能夠安然度過沒有任何彈錯
的音符的話,請大家記得給他用力的鼓掌。排出來的這些曲子都是硬裡子。Stryjniak手中的李斯特就跟他的蕭邦一樣,並不追求豐沛的音量或是飛快的速
度,而是專注於表現出作曲家浪漫主義的那一面,也就是將內心的情感與外在的景物,甚至歷史情懷表現出來。雖然在超技練習曲還有鐘的時
候,Stryjniak的錯音符明顯增多,卻絲毫不減欣賞的樂趣。能夠親耳聽見鋼琴家與這些艱難的曲子奮鬥,的確是個很棒的感覺。在唱片裡聽到的多半都是
過度剪接修飾過之後的產品,完美,但是沒有那種就在當下的意義。我個人特別喜歡他在彈奏『嘆息』那首曲子所表現的溫暖琴聲與細膩的表情。




在觀眾一片起立歡呼掌聲中,Stryjniak演奏了一首安可曲(不記得是哪一首了)。正當觀眾繼續不停的鼓掌,希望鋼琴家能夠給今天這場別具意義的精采
演奏會留下更精采的結束時,風趣的主持人又拿著麥克風出場了。他對觀眾說,今天有一項特殊的安排,待會將有遠到自華沙來到紐約,波蘭的文化部的代表,將頒
贈卓越文化貢獻獎章給Stryjniak,表彰他對於提昇波蘭音樂與文化的長期努力。經過簡短的頒獎儀式之後,這場音樂會就此結束。




Liszt_Stryjniak.jpg





散場時看到外面有在賣CD,很好奇,但是人潮不斷,就沒有走過去一探究竟了。我想我會非常有興趣購買他所彈奏的蕭邦,將列入長期收集名單。走出戶外,早春
夜晚的寒風吹來,彷彿要將原本心中那種聽完一場高水準音樂會之後的充實感給打散,拉回紐約夜晚的現實。幸運的是,外面就是地鐵站入口,很快鑽進裡頭,慢慢
在腦子裡回味。紐約的音樂表演著時讓我開了眼界。




殊不知,隔天晚上的音樂會竟然更勝一籌呢。且待下次分曉。




[04/12/2008]


2008年4月3日 星期四

Live, from New York

上週在紐約市待個四個晚上,聽了四場音樂會,跑了三個場地。在卡奈基音樂廳的小廳欣賞了兩場鋼琴獨奏會,在林肯中心欣賞了
由紐約市立歌劇院(New York City Opera)擔綱演出的普契尼的『蝴蝶夫人』,以及重頭戲,大都會歌劇院(The Met
Opera)在李汶(James Levine)指揮之下,由當今首席華格納男高音Ben
Heppner擔綱演出華格納的重量級歌劇『崔斯坦與伊索德』。接下來幾天我要陸續整理一些心得。特做此預告。至於同一時間在費雪廳(Avery
Fisher Hall)由紐約愛樂與小提琴家祖克曼(Pinchas Zukerman)合作演出的艾爾加協奏曲,則因為門票早已銷售一空而錯過了。


[04/03/2008]

瞧一瞧卡奈基音樂廳

趁著到紐約市開會的機會,終於能夠如願到著名的卡奈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欣賞兩場音樂會。雖然美中不足的是,這兩場都是在比較小那一廳Zankel
Hall所舉行,但是依舊有那種到著名景點朝聖,與紐約上流社會一塊湊熱鬧的體驗,甚是有趣。其實時間上是有機會到最著名的大廳
Stern/Perelman Hall,但是當天晚上的演出團體(New Jersey
Philharmonic)怎麼比也比不上紐約大都會歌劇院上演華格納的崔斯坦來得吸引人(請見另外一篇文章),所以我們只能割愛了。




卡奈基音樂廳位於曼哈頓mid-town附近,就在57街與第七大道的交界處,距離中央公園的南端只有大約50公尺的距離。外觀是磚紅色的建築,並不怎麼
起眼,也沒有什麼美學上的特色。若不是懸掛的幾面旗幟寫著Carnegie
Hall這個響噹噹的名字,若不是牆壁上的告示版張貼著近期的演出海報資訊,還真不容易抓住紐約街頭的人群的注意力呢。不過類似這種的音樂廳似乎很多,就
只是城市市中心的某一棟普通的建築物而已,不一定非得是類似林肯中心(Lincoln
Center)或是台北的國家音樂廳與歌劇院那樣佔據著一整片寬廣的面積。在Troy的那個音樂廳也是類似。




因為預期是冷門場子,兩場都是我沒有聽說過,名氣比較不大的鋼琴家的鋼琴獨奏會,所以我們沒有事先在網路上買票,就只在開場前到售票窗口(box
office)直接詢問最便宜的票價。讓我吃驚的是,學生票打半價,買起來是真的非常的便宜。我們一共聽了兩場,一場學生票是十五元,另外一場只要十元。
想想那些在紐約市念書的留學生可真是非常的幸福呢。售票大廳頗為陰暗,不捨得開燈,只有一個開放的窗口露出微弱的燈光,售票員透過廣播器與妳對話,就像在
買地鐵車票一樣。小小的一個開口,只容許鈔票,信用卡,門票的交換動作。嘿,的確提醒了我們,雖然是文化表演場地,可別忘了這裡是紐約市呢。安全警戒措施
一點也不亞於地鐵售票口。




Zankel
Hall廳的入口在第七大道上的側門,小小的一個入口,進去有安全人員檢查包包,安檢之後就搭乘電扶梯往地下室,大多數人都要下兩樓。狹窄的電扶梯與入
口,讓人心理納悶,這真是卡奈基音樂廳嘛,怎麼這麼簡陋。一點也沒有宏偉的氣派。電扶梯下去之後,有人幫忙帶位。Zankel
Hall是一個小型的表演場地,長方形的設計,從左到右總共大約有30個座位吧,前後大約有30排,並沒有一般Balcony的座位,舞臺兩側上方各有一
排普通的椅子座位。所以總共的觀眾人數應該在1000至1200之間。舞臺並不大,擺了一台史坦威之後,看起來剛剛好,不會太空曠,但是也不會太擁擠。四
周牆壁都是用有條紋的木板隔著,顯然是為了共鳴與反射的效果,但是沒有什麼布幔之類常見的吸音裝置,不知道殘響會不會太久。天花板那裡倒是比較特別一點,
不像一般音樂廳會用大型的水晶燈或是豪華的吊飾,這個廳的天花板掛滿了各式各樣舞臺表演會用到的燈光器材,雖然都是黑色的,視覺上並不會太突兀,但是數目
驚人的圓筒狀投射燈所共同構成的不規則形狀,還是著實讓人擔心與好奇它們對於聲波的反射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不良影響。




兩場聆聽下來,鋼琴的音色相當自然,低頻渾厚卻清楚,高頻的泛音頗佳。令人訝異的是,殘響不但不長,反而有讓人覺得過短的感覺,或許那些不規則的投射燈反而抵消了可能產生的共鳴問題。




下次再來聊聊演奏會的內容。




[04/03/2008]